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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贝罗拯救“霍夫曼”

新京报

(作者 徐尧)纯真可爱的机器娃娃奥林匹亚、多愁善感的女歌手安东尼娅和热情似火的交际花茱丽叶塔不仅一个都没能留在霍夫曼的身边,反而使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既是对爱情也是对人生。最终,艺术之神缪斯拯救了这位情场失意的诗人……

在欧洲的歌剧院里,逢年过节上演雅克·奥芬巴赫的轻歌剧《霍夫曼的故事》早已成为惯例,就好像中国的京剧院总要在过年前后上演《龙凤呈祥》一样天经地义。其实只要了解这部戏的题材,就很容易理解它为何在歌剧舞台上如此受欢迎:

这出戏讲述了一个名叫霍夫曼的诗人与三个女人发生的三段奇幻的爱情故事。但纯真可爱的机器娃娃奥林匹亚、多愁善感的女歌手安东尼娅和热情似火的交际花茱丽叶塔不仅一个都没能留在霍夫曼的身边,反而使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既是对爱情也是对人生。最终,艺术之神缪斯拯救了这位情场失意的诗人,让他失败的爱情成为了文学创作的灵感,终曲的歌颂艺术大合唱为这部充满了荒诞与讽刺的歌剧画上句号。

然而这样的题材对于中国观众来说接受程度有多高呢?1月31日晚上开始在国家大剧院歌剧厅上演的《霍夫曼的故事》,在大量删节之后仍长达3个多小时,同时由于三个互不关联的故事里包含了20多个人物(这在一般的歌剧里是较为罕见的),使得观众在观看时容易疲于阅读字幕并分辨人物,也许看到一半时就已经耗光了全部耐心。幸好担任这部戏导演的是歌剧界的“大姐大”弗兰切斯卡·赞贝罗,由她领衔构建的舞台既光怪陆离又有迹可循,以霍夫曼讲述故事所在的小酒馆为中心,房间的内外、近景与远景之间的呼应、左侧的回旋阶梯上下的两个入场口无不形成层次之间的呼应;导演对大场面的人物调度更可称得妙笔,特别是第一幕里的“矮人扎克”之歌与第二幕的机器人大合唱里,独唱演员与多达数十人的合唱队员在舞台上构成了运动中的有机体,场景乱而有序,霍夫曼与尼克劳斯衣领上的一抹红色则明确了舞台上的视觉兴趣点。

这是赞贝罗导演与国家大剧院的第二次合作,不论是她此前指导过的《卡门》还是此次的《霍夫曼的故事》都是大剧院院藏剧目里相对优秀的制作,特别是此次的“霍夫曼”,导演几乎完全依靠一己之力使得这部略显冗长的歌剧不再无聊。不过如果相比大剧院的上一部歌剧《罗恩格林》的话,“霍夫曼”在音乐层面上反倒没有上次那么出彩。执棒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的指挥家斯蒂芬·巴洛在与歌手配合方面存在着一些瑕疵,而这种现象在吕嘉上任乐团首席指挥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

此外,尽管轻歌剧大师奥芬巴赫写作的音乐其实可圈可点之处颇多,其中第二幕的“玩偶之歌”和第四幕的“船歌”均是脍炙人口的著名段落,但大剧院这次的选角缺少惊喜,没有特别出彩的亮点。笔者观看的是中国组,饰演霍夫曼的陈勇先生声音质地尚佳,但缺少必要的变化;原本被人寄予厚望的“机器娃娃”李晶晶擅长抒情性段落,但演唱花腔时有些许力不从心,音准有一些问题。相对而言,饰演尼克劳斯的王宏尧与饰演茱丽叶塔的朱慧玲是表现相对出色的,然而这已经无法改变此轮的“霍夫曼”戏剧性强于音乐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