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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京辉的“力量”回来了

话剧《活着》今晚亮相 全面创新震动观众

北京晨报

(记者 和璐璐)在小剧场话剧《两只狗的生活意见》之后,孟京辉导演的作品呈井喷的态势,大小剧场经常同时开工,基本维持在一个“从不失手,未到巅峰”的水平状态,但2日晚孟京辉最新作品《活着》彩排看完之后,不仅让观众为之深深震动,强大的戏剧张力更是让内心久久难以平复,这样在剧场里感受到“有力量”的作品是近年来比较少见的。

编剧:全新视角开拓余华

在几个月前话剧《活着》建组时,作家余华就曾说过:“我不想对这部话剧出一点点力,我也不会给他们任何意见,总之这部话剧的改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有余华放话在先,编剧中央戏剧学院教授张先和许绿伦就开始寻找了全新的角度来解读,“和电影《活着》完全不同的是,话剧《活着》不是在叙述苦难”,张先老师说:“孟京辉导演从一开始就说,如果照着葛优和张艺谋的路子去弄,那就完蛋了。虽然在这部话剧里的台词都是余华小说中的原话,但可以肯定一点,话剧中有小说中没有开掘的层面,比如剧中春生有一句反复重复的台词‘无论谁也跑不了’,观众看到这儿会发笑,但其实这就是我们想表达的一点——无论是福贵,还是春生,或者任何人,在命运面前,谁也跑不了。”

导演:厚积薄发全面创新

孟京辉导演是目前中国最有商业价值的话剧导演,他的作品每场演出都没有剩票,他自己也多次说过:“排话剧,钱不是问题”,对于他来说,让作品维持在一个较高水平线上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全面地突破自己和超越过往,这个瓶颈对于艺术家来说是最难的。

而这部《活着》肯定会成为孟京辉导演作品中长长戏单上的又一个巅峰,在这部戏里仿佛看到十几年《思凡》、《犀牛》时的老孟,有一种极其任性,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劲头,淋漓尽致地挥洒在舞台上,同时他又掌握了玄妙的技巧,没有炫技的痕迹,却又能将写实主义、后现代、魔幻主义种种不同的艺术风格杂糅在一起无缝展示,将《活着》这样一部有力度的作品,举重若轻地呈现,看完之后让观众无比沉重又心疼,还有着挥之不去的反思,这部戏做到了极致。

表演:“黄版”福贵不逊葛优

三个多小时的演出,海量的台词和大幅度的舞蹈几乎全都压在黄渤身上,在看《活着》之前,总觉得黄渤仅是一个能把二路戏演出彩儿的配角,之前他在话剧《疯狂的疯狂》中表演也几乎就是耍宝,但在这部戏里,黄渤和一向很稳定的袁泉搭配,让观众刮目相看,散场时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黄渤演这戏可太累了!”

出演福贵一角,除了海量台词和形体的考验之外,黄渤最让人意外的就是,他演出了一个和葛优完全不同、却又毫不逊色、属于他自己的福贵,他从20多岁的福贵开始演,一个泡歌厅的花花公子,到破产成为农民,再到被抓壮丁,最后妻子、儿女、孙子亲人一个一个地离去,福贵进入老年,每一个阶段的表演,黄渤都非常到位,而舞蹈的功底更让黄渤在舞台上如鱼得水。

舞美:多媒体成就大亮点

《活着》的舞台一定给表演者带来很大的难度,因为地面都被开槽成一条沟接着一条沟,演员表演踩不好就会掉进半人高的沟里,但从视觉上,这样的舞台又非常好看,一会儿好像是村野中一垄一垄的梯田,一会儿又变成战场上交火的掩体,同时也为演员上下场提供了多重的空间,非常精彩。最值得一说的是舞台的多媒体,那些充满后现代和魔幻色彩的影像,起到点题的作用,舞台前面是黄渤扮演的历经一生苦难老去的福贵,和依偎在他怀里即将离开人世的妻子,一动不动,背后的影像和音乐让剧场悲怆的气氛仿佛凝固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像回忆了一辈子那么长,那一刻创作者是在挑战观众的承受极限,观众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而这个戏舞美也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参与到表演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