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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民:云门2的才华应该和全世界分享

国家大剧院官方微信

  “云门2到美国去演出,《纽约时报》两次刊登评论,‘云门2的才华应该跟全世界分享’。”

  林怀民说起自己1999年创立的云门2,像是说起另一个孩子,作为云门舞集的兄弟团,这个团从来不演出林怀民的舞蹈,也不为云门储备舞者。林怀民看云门2的生长,如同看着云门这棵大树生长出的枝桠,已经独立地拥有一片天地。


  1998年

  云门舞集2诞生于1998年云门舞集25周年时,林怀民希望再创一个永远年轻的舞团,让所有年轻舞者自由舞动。

  林怀民的舞里有庄周梦蝶,有青蛇和九歌。《水月》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太极导引。在云门舞集,舞者每周要上太极导引和内家拳术课。为了跳《行草》,还要习学传统书法。

  而在云门2,舞者们伴着冰岛乐队Sigur Ros的音乐,做身体训练。云门2 的舞蹈,描绘的都是现代的情感:焦虑、孤单、愤怒。

  1999年

  云门2邀请罗曼菲出任创团艺术总监,直至2006年罗曼菲因病逝世。之后林怀民续任总监之职多年。


  2012年

  这年秋天,云门2首次大陆巡演,带来了伍国柱的《坦塔罗斯》、郑宗龙的《墙》、布拉瑞扬的《出游》、黄翊的《流鱼》和《下回见》。五支舞有的取材自古希腊神话,有的灵感来自于碎片般的思绪,但表现得都是现代社会。


  2013年

  云门2第二次造访国家大剧院舞蹈节,带来了已故编舞家伍国柱的《断章》。

  舞台上有一棵大树,有云彩。树木枯荣,云彩或晴或阴。云下的一群舞者,从单薄的夏装逐渐换上冬衣。伴着音乐,他们蜷曲、顿足、握拳、捂胸,配合静止和转身。在林怀民眼里,这个舞讲的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人生:“一点点梦想,一点点生命的挫败,和害怕不已。”


  2014年

  艺术总监的担子交给编舞家郑宗龙。林怀民一句“未来云门2由他作主”,道尽期待。

  如果说云门舞集是林怀民个人的精神和艺术世界,云门2则流动着青春、躁动、疯癫、叛逆的民间气息。云门2的六位编舞家,各自拥有不同的出身与背景。新任艺术总监郑宗龙的成长经历,就是典型的新一代云门编舞家的路径。


  从小郑宗龙就有着非常丰富的生活经验,他的家开了拖鞋工厂,小孩子的时候,他就跟着父母卖拖鞋,因此看到街上人们形形色色的姿态、神情,这些都变成他后来创作中的来源。

  这一次,云门2带来大陆的作品中,有编舞家黄翊的《光》,以及郑宗龙的《一个蓝色的地方》和《来》。


  《一个蓝色的地方》,是他2013年在纽约进修期间,心情沉郁地抬头望天,被黎明时分的天空洗涤内心的灵感创作。


  《来》则是跟他的童年庙会记忆有关,他从台湾的公庙、神像的姿态中深究台湾民间信仰的传说,尝试提炼出一套自由、自然的动作。在台湾著名音乐人钟成达创作的乐声中,舞者的肢体在不同姿态间律动,带着深沉而复杂的宗教式隐喻。

  童年时,我着迷于民间信仰中雕像的手式与姿态、神明绕境祈福中各式阵头、偶戏的动态神情。但我在舞蹈里要尝试的,不是角色扮演,而是更纯粹的用肢体动作来演绎与整理这些记忆里的文化。”

  郑宗龙常常在童年记忆中拾得编舞的灵感,舞评界称他是:新世代编舞家中最擅长掌握音乐抽象结构的编舞者,不仅驾驭音乐游刃有余,更展演出舞者身体不同于寻常舞作的情绪温度。”


  另一位年轻编舞黄翊的《光》也来源于童年的记忆。黄翊家中开设国标舞教室,在很小的时候,黄翊就站在灯光下为大人们开舞。

  长大后,这个曾在灯光下开舞的孩子长成了林怀民口中“可怕的孩子”。他的脑中充满了奇思妙想,甚至还编了程序和机器人一起跳舞。


  《光》得名于复杂而精准的灯光变化。在《光》里,探戈的语汇融入当代舞蹈,从一道光开始,在15分钟串接的双人舞里,精准地挤进由7种不同色彩组合成的80几个灯光变化,如同电影蒙太奇的节奏所构成的魔幻空间。

  在升任云门2艺术总监时,郑宗龙曾想起童年,想起跟舞蹈相伴30多年的快乐、痛苦与挣扎。

  “我想,跳舞就是我的宿命。花很快会开,但很快谢。我想当树,慢慢、持续的长成进步,不追求灿烂。我记得李国修老师的父亲说过一句话,‘一个人一辈子能做好一件事就功德无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