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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剧院制作莎士比亚话剧,公演至8月15日;新京报专访音乐总监,揭秘现场表演音乐幕后

濮存昕演《暴风雨》,锅碗造出电闪雷鸣

新京报
(记者 刘臻)由国家大剧院制作,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导演提姆·修普执导,濮存昕主演的莎士比亚话剧《暴风雨》已于8月9日在国家大剧院上演,将演至8月15日。
《暴风雨》是莎士比亚有生之年独立完成的最后一部剧作,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和人文主义精神,被称为“诗的遗嘱”。故事讲述了被自己弟弟和那不勒斯国王艾朗素篡位的米兰公爵濮思洛,和女儿米兰德一起被放逐荒岛。濮思洛靠书中学得的魔法解救了岛上受苦的精灵,并借助它们的力量呼风唤雨,将那不勒斯国王及其他贵族的船只引入荒岛,一行人受尽折磨,最终找回迷失的本性。兄弟和解,濮思洛恢复爵位重返家园。
濮存昕饰演的荒岛主人一开场就静默地坐在舞台中央,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伴随着剧情里出现的“魔法”、“小精灵”等,现场音乐也高潮迭起。
这部作品诞生于莎士比亚创作思想日臻成熟的末期,其篇幅虽然是莎士比亚剧作中第二短的剧目,却融合了多部莎剧中的核心问题——它延续了《李尔王》中对人性的剖析,审视了《仲夏夜之梦》探讨的荒野与社会的区别,权衡了《哈姆雷特》中核心的复仇命题,是莎士比亚毕生的集大成之作。
巴里·甘伯格谈濮存昕
孩童般的热情踏实的本质

对于这一次能够来中国为《暴风雨》创作音乐,巴里·甘伯格觉得这段经历非常难忘,他觉得国家大剧院无论从设施还是演出管理都称得上世界上一流剧院,同时,他很荣幸能够在这里结识濮存昕。在巴里·甘伯格眼里,“濮存昕不仅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演员,同时也是一个非常令人尊敬的艺术家,在排练厅和舞台上我们都能感受到他内心所散发出一束光和一种爱。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便被他孩童般的热情,非常踏实的本质所震撼,能和他在一起工作非常令人享受。”
现场
“米兰公爵”静默开场

此次国家大剧院版的《暴风雨》的开场,一个延伸至观众席的圆形舞台被大片黑色纸张覆盖,舞台中央,一座吊桥悬在半空,简洁中透着几分严肃。由濮存昕饰演的荒岛主人、曾经的米兰公爵“濮思洛”率先登场,布衣麻衫,静默不语端坐于舞台中央,让观众瞬间感觉像是置身于一座遥远的荒岛之上,屏气凝神,期待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受命于濮思洛的精灵艾尔奥要用魔法唤起一场狂风骤雨,让承载着濮思洛仇敌、那不勒斯贵族的航船在大海上搁浅,精灵以“魔法”唤醒舞台上垂挂的黑色纸张,“簌簌”地发出巨大声响,在现场音乐的强烈伴奏下,利用声效和光影的配合,完美地制造出一场令观众身临其境的“暴风雨”。随着航船沉没,舞台上所有覆盖的纸张被充满恐惧的贵族、水手们撕扯开来,在漫天飞扬的黑色纸张中,一场由濮思洛主导的“魔法之旅”也由此拉开了序幕。
值得一提的是,《暴风雨》的音乐均由该剧音乐总监巴里·甘伯格和音乐创作图利古尔·刚子现场表演。二人的表演,为《暴风雨》注入鲜活灵动的音乐生命力,为此新京报记者特别专访音乐总监巴里·甘伯格,听他来剖析关于《暴风雨》中音乐创作的想法以及他个人对于这次来到中国演出的感受。
音乐
创造一部“穷人”也能享受的戏剧

巴里·甘伯格觉得自己的职责就是尽可能去实现导演对于作品的设想,在平时的创作中导演提姆·修普很喜欢在排练厅里面进行一些即兴创作。巴里·甘伯格也需要与导演有着相类似的创作方式,要让作品时刻充满创意和生机,他认为“之所以能与导演成为合作者,就是因为我非常善于并且能够适应即兴创作,这也得益于我多年来与舞者合作的经验,通常对于动态的肢体,会自发地即兴做出反应。”
在《暴风雨》创作之初,提姆·修普与巴里·甘伯格并没有考虑使用现场乐队来进行音乐展示。这个概念也是来源于他们一直想要实现的一个理念,就是想创造一部“穷人”也能享受的戏剧,既然是平民百姓能够享受的戏剧,因此在音乐创作上同样也采用了相同的观念。巴里·甘伯格解释“所谓穷人音乐就是用日常生活中可以发声的物体,来制造声音,在《暴风雨》这部作品中,我们创造出了许多自然音效,比如电闪雷鸣都是用锅碗瓢盆还有剪切的大工具来制造的,这些都是传统乐器所不能达到的效果。”
当然《暴风雨》里也有一些传统乐器的出现,只是它们并没有按照寻常的方式来进行演奏,巴里·甘伯格以“风锣”为例,他在鼓棒的一端包裹了一层橡胶去摩擦风锣而不是去敲击,这种方式制造的声音显得空灵如同进到仙境一般,他认为“这个声音与剧中精灵们的形态非常吻合,因此用了三种不同形态的鼓棒,所创造出来的音高就像是不同的精灵在同一个空间里交流一样。”
写歌遵循普通话四声调是个大挑战
巴里·甘伯格和他的现场合作伙伴图利古尔·刚子二人利用非洲鼓以及我国蒙古族传统的呼麦、长调等多种戏剧舞台很难见到的表现形式,为《暴风雨》的现场演出注入了无限的活力和生命力,巴里·甘伯格认为运用这些不同的乐器和演出方式只是根据剧情需要创造不同的气氛。
他的合作伙伴刚子是一名非常擅长即兴表演的艺术家,在此次演出中除了非洲鼓之外,还使用了一种源于非洲名为“拇指钢琴”的特殊乐器,巴里·甘伯格称之所以选择很多非洲乐器,是因为《暴风雨》既有灵动的一面,又具有根植于泥土的一种大地的力量。“运用非洲乐器会在中国观众中形成共鸣,一件乐器的来源地和它的使用手法,并不会对音乐创作形成任何束缚。”
谈及此次创作的音乐中的中国元素,巴里·甘伯格指出在作品中加入极具中国特色的“五声调式”,便是对中国观众来说最为熟悉同时也是中国音乐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为剧中人物“艾尔奥”创作歌曲,便是他此次中国之行令人难忘的一段经历,他解释说,“为艾尔奥创作歌曲,首先要和莎士比亚的文本契合,其次要对中国观众有非常直观的表达,与西方音乐不同,在中国的普通话中有四个声调,因此在写音乐的时候,音乐的走向也必须符合这四个声调来让观众能听得懂,对我来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