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周皓)长期以来,“民族歌剧”作为一个话题存在于国内的音乐界,有关民族歌剧的创作方向和艺术定位总是有着百家争鸣般的讨论。6月21日,国家大剧院开幕以来的第一部“民族歌剧”《运河谣》的首演亮相,又一次为围绕民族歌剧所产生的话题和观点给出了一整套答案。
在《运河谣》之前,国家大剧院以一年一部的速度先后创作出了《西施》、《山村女教师》、《赵氏孤儿》三部中国题材、以中文演唱的歌剧。有别于此的是,国家大剧院此次推出的原创剧目《运河谣》定义为民族歌剧。从题材上来看,《西施》与《赵氏孤儿》两部歌剧皆属于宏大历史题材创作,《山村女教师》是时代背景下对平凡人物的展现,而《运河谣》则选择了大事件背景下小人物的故事作为剧本主体。
事实上,《运河谣》一剧并未纠结于体裁和形式的问题。这一次,麦克风和民族唱法出现在了大剧院的舞台上,而试图开拓出有别于西洋歌剧的意境也消除了限制创作的潜在框架。如果用简单而最直接的语言概括这部歌剧呈献给观众的感觉,“轻松”和“舒适”是十分贴切的。音乐部分,《运河谣》的创作者们写出的是更广泛的观众所熟悉的音乐语言,传统而通俗化的旋律加之完全民族唱法让台下的观众可以很舒服地逐渐融入到音乐中,而在语言上该剧的门槛也不会让人感到望而却步。
此外,该剧的创作者们所打造出的音乐主题,曾在剧中先后共七次出现的合唱唱段“我们是运河的流水”基本合理地嵌入到了音乐和戏剧结构当中。这不但可以称为本剧令人最具印象的唱段,并且在三幕中每次都起到了将故事引回到主要情节枝干的作用。在三幕的后半部分,在剧情中航行到达的终点通州之后引出的合唱“大豆白米花生”可以说是体现出该剧的另一特色——即这部歌剧在戏剧上串联起了一个接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在音乐上承载了多个核心唱段,而更为主要的则是顺延着剧情中的发展,逐一地将一些民俗风物呈现在观众面前,也符合创作者的初衷。
总体而言,《运河谣》属于一部宏大叙事作品,在艺术风格的整体把控上已经能够看到“举重若轻”的尝试。其实,歌剧的创作也未尝不可借鉴当代作曲已经得出的经验,室内乐作品往往较之交响乐更能充分地表达出创作者的构思,而对于观众来说也能更加清晰地洞察到创作者的思维。具体到《运河谣》来说,最能让观众入戏的多半是第二幕:长时间的舞台上只有少数几个角色的存在,无论是在音乐还是表演方面都营造出了更大的施展空间。对台下的观众来说,这时候就可以慢慢打开思路,跟着台上的演员一起去思索这部歌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