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京／摄
（记者 李红艳）被乐迷亲切称呼为“姐夫”的捷杰耶夫又来了！这一次，他带来了普罗科菲耶夫艺术节，在国家大剧院的两天三场音乐会中，演奏“老普”的12部作品，包括5部钢琴协奏曲、7部交响曲。如此“豪华菜单”，对观众来说是超值的福利，可对捷杰耶夫来说，却是一场马拉松式的“硬仗”，好在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密不透风”的日程安排，各种“模式”之间切换亦无比迅速——舞台之外的他，就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音乐战士”。“永动机”“世界上最忙碌的指挥家”，这些封号，舍他其谁？
不倒时差 两场排练“无缝”衔接
12月3日11时30分，捷杰耶夫和马林斯基交响乐团的包机降落在首都机场。一个半小时后，他入住金融街的一家酒店。匆匆吃了一点东西，稍事休整，他直奔国家大剧院。15时30分，他一头扎进音乐厅，开始排练。
首先排的是12月4日下午的音乐会，由马林斯基交响乐团和中国青年交响乐团联合演出；紧接着是12月3日晚上的音乐会，由马林斯基交响乐团带来。按照常理，两场排练之间至少有个短暂休息，尤其是两场音乐会的演奏队伍并不一样。不过，捷杰耶夫显然没有预留这个时间，以至于“联合乐队”的排练一结束，马林斯基交响乐团的演奏家们便立刻冲上台，刚坐定，捷杰耶夫的手势信号便已发出，音乐奏响。钢琴家张昊辰紧赶慢赶，在乐声中奔上舞台，坐到了琴凳上……
排练结束，经过短暂的20分钟休息，19时30分，音乐会正式开始，捷杰耶夫精神抖擞地站上了指挥台，以一根“牙签”指挥棒，驱动普罗科菲耶夫的音乐王国。三部交响曲、两部钢琴协奏曲，音乐会约三个小时，严重“拖堂”，不过，观众倒是因为物超所值而喜滋滋的。“一场音乐会，听几个大部头作品，过瘾！”一位乐迷说。
直到22时30分左右音乐会结束，捷杰耶夫才吃上晚饭。“这一整天，捷杰耶夫站了得有8个多小时，其间几乎没怎么正经吃饭，他简直就是钢铁身躯、骁勇战士！”大剧院演员部工作人员杨瑞连连感叹。
偏好辣口 食堂饭桌成了会议桌
12月4日同样是两场排练。上午三个小时的排练结束后，捷杰耶夫来到国家大剧院食堂，这也是两天来他正经吃的第一顿饭。
一杯红酒、一杯橙汁之外，桌上摆着水煮牛肉、麻婆豆腐、辣子鸡丁……得知捷杰耶夫喜好辣口，食堂特意为他准备了这些中国特色名菜。服务员在为他盛菜时，还特意多盛了一些辣椒进碗里。一开始，他用的是筷子，使用得颇为熟练，就连盘子里的小颗粒食物都能夹起来。后来可能是要赶时间，他改用了刀叉，津津有味地大口吃起来。“我现在开始出汗了！”说着，他脱去了外套，搭到椅背上。他说，这次来北京，感觉天气太冷了，自己几乎快被冻感冒了，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作鼻塞状。
说是吃饭，但也离不开工作，饭桌成了会议桌。捷杰耶夫和大剧院工作人员聊起马林斯基剧院和国家大剧院未来两三年的合作计划，包括联合制作歌剧《战争与和平》等，具体到演出布景制作、中俄演员的参演比例等。“俄罗斯演员一个人可以担任好几个角色。”捷杰耶夫说，看得出他想多推送自己国家的艺术家。不过，他的提议被国家大剧院院长陈平挡了回来，“我们希望在保证艺术质量的前提下，多使用中国演员。”闻此，捷杰耶夫点了一下头，随即说道：“我希望中国演员能够提前到俄罗斯去排练，除了练习演唱，还可以学一下正宗俄语……”
排练不停 被工作人员“请下台”
整个午餐时间，不足一个小时。“非常感谢！菜的味道非常好！”捷杰耶夫起身，向陈平院长致谢。
大步流星地穿过音乐厅后台狭长的走廊，13时30分，捷杰耶夫再次回到音乐厅开始排练。中国青年交响乐团的队员大多数是中央音乐学院在校本科生，在演奏上尚显稚嫩，时不时出现跟不上的情况，捷杰耶夫不得不一次次停下来，进行一番讲解纠正。他对着年轻的音乐学子们，时而模仿小提琴的动作，时而模仿管乐吹奏的动作，嘴里同时说着自己的要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捷杰耶夫丝毫未现疲态，而且似乎全然忘记了这场音乐会将于15时30分正式开始。当音乐厅侧台墙上的时钟即将指向15时，大剧院舞台监督人员开始有点儿坐不住了，找来马林斯基剧院的一位女工作人员，希望她能催大师“下台”。谁知这位姑娘颇为不好意思地表示，“我可不敢催！”舞台监督人员无奈，又找来大剧院演出部的王璐藜——这两天她一直跟随捷杰耶夫左右，算是“姐夫”的熟人了。15时08分，排练终于停下了，正当大家长舒一口气之时，捷杰耶夫竟又开始把眼前的乐谱往前翻了，难道他要再来一遍？所有人心里一惊！这时，只见王璐藜勇敢地冲上了舞台，请“姐夫”停止排练。
捷杰耶夫这才意识到排练超时，旋即示意乐团队员们可以回后台了。在与中国青年交响乐团的两位声部首席握手之后，他也向侧台走来。有意思的是，他竟然神奇般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梳子，一边梳了梳稍显凌乱的头发，一边走向休息室。原本以为他会踏实休息片刻，谁知没过几分钟他又出现在了走廊里，手里拿着两部手机，轮流接电话……
17时30分左右，下午场音乐会结束。15分钟后，捷杰耶夫又出现在艺术交流会上，与乐迷们近距离交流。看得出来，现在他确实有些疲惫了，不过他还得继续“战斗”——晚上的音乐会还要在指挥台上站三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