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马拉松”，观众不用熬

  前晚，由国家大剧院与大都会歌剧院、波兰华沙国家歌剧院、巴登-巴登节日剧院联合制作的理查德·瓦格纳歌剧《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首演亮相。西方的古老爱情神话“穿越”到了一艘现代的军舰上，一向以艰深著称的瓦格纳大部头歌剧有了新的“打开方式”，看五小时也不用熬。
  现代版本漂洋过海落地中国
  每逢瓦格纳的歌剧在中国上演，都是一件引起关注的文化大事。《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虽非中国首演，但此次的版本十分特殊。这是国家大剧院与几家著名歌剧院的联合制作，邀请到的导演特雷林斯基在世界上也颇有名望。剧中，他不仅把一个古老的神话故事呈现在一艘现代的军舰中，还让童年时的特里斯坦与父亲的形象出现在舞台上。现代的制作与奇幻的舞台是这一版歌剧的最大看点，此前在德国、波兰和美国演出时广受好评。
  “‘特里斯坦’到北京，我肯定得来！”首演前，自称瓦格纳“迷弟”的大学生小杜一副摩拳擦掌的神情。在他看来，《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非常受古典音乐爱好者追捧。除了这些爱好者，歌剧院内还有不少观众露出半是兴奋、半是怯生生的表情，“原来我们一起看过歌剧《图兰朵》和《卡门》，瓦格纳的歌剧还是第一次看。”观众孟先生和女朋友翻动着手里的宣传册，“听说这部剧非常经典，我们看票价也能接受，就来感受一下。”
  据了解，这台经典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在大剧院上演，最高票价为680元，由于享受北京市惠民低价票补贴，100元及以下演出票占可售票30%以上。而同一个版本的歌剧在美国大都会歌剧院演出时，最高票价为180美元，折合人民币约1200元。
  咖啡三明治幕间“充电”
  “这是买点心的还是咖啡的？”“队尾在哪呢？”晚上7点刚过，歌剧第一幕结束，大剧院咖啡厅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旁的休息区中，也都是观众拿着点心、端着咖啡给自己“充电”的画面。
  “好看，舞台是立体的，而且还有好几层，看着一点儿都不无聊。”一位在咖啡厅休息的观众说。他所说的立体舞台，是导演特雷林斯基独特的“九宫格”设计。大幕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艘大型现代钢铁战舰的横截面，巨大的三层舞台把视野分出九个区域。在中央“格子”里出现的爱尔兰公主伊索尔德，穿的不是复古的衣裙，而是灰黑色的风衣；而在同一舞台的上层，特里斯坦也出现在战舰的控制室中，谍战大片的特效感呼之欲出。
  当然，除了讨论剧情，不少游走在大剧院公共空间的观众聊天主题都是：“你睡了几觉？”看瓦格纳嘛，犯困本是不可避免的，好在观众最后都纷纷回到剧场。据粗略观察，这一部首场上座率9成的歌剧，在第二幕开演时，几乎没有“人员流失”。
  又是七十多分钟，在男高音歌唱家杰·亨特·莫里斯（饰特里斯坦）与女高音歌唱家安·彼得森（饰伊索尔德）奉上精彩的20分钟二重唱之后，第二幕落下帷幕。这一次幕间休息时，更多的观众拿着检票时所发的餐券，到歌剧院背后的公共空间领取了一瓶水和一份三明治简餐。
  “我发现瓦格纳的歌剧，不像意大利歌剧都有一个特别明确的经典唱段，那您说刚才那一幕最精彩的地方是哪儿呢？”一名观众听到一位资深音乐媒体人大聊特聊瓦格纳，连忙走过去请教。一番攀谈过后，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踏着第三幕开场的钟声回到了剧场。
  热闹气氛蔓延到剧场之外
  随着“爱之死”的旋律渐渐变弱，晚上十点半，《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五小时“长跑”冲向终点。可观众被音乐点燃的热情还在延续，站起来鼓掌的，声声高喊“bravo（好极了）”的，直到大幕降下才恋恋不舍退场的，把热烈的气氛一直带到了剧场之外。
  此时的歌剧院外，有如一场盛大的聚会。指挥家郑晓瑛、张国勇，打击乐演奏家李飚，乐评人、中国音协音乐评论学会理事陈志音等都在，指挥家汤沐海更是从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的排练中抽身，在第二幕间休息时赶到大剧院，就为一睹“爱之死”的震撼。说这个首演夜聚集了中国古典音乐界的“半壁江山”，一点儿都不为过。
  “我听过N遍瓦格纳，这次指挥吕绍嘉和大剧院管弦乐团的演绎让我非常惊喜，对‘爱之死’和第一幕的处理，简直细腻到了极点。”走出剧场的陈志音依旧如痴如醉，显然还没有从音乐的情绪中缓过来。她还认为，这部歌剧的制作既能做到高度艺术化，还能在视觉上，一下就让并不熟悉歌剧的观众进入瓦格纳的世界。“用现代化的舞美制作歌剧，在北京的演出中不是第一次，但这是我看到的最精彩的一次。”
  打击乐演奏家李飚则说：“今天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感染力无与伦比，可以让所有人听完三个小时之后，还能满心期待之后的两个小时。”他还明显感受到北京观众的高素养，“剧场里观众出奇地安静，能在北京安静下来听五个小时瓦格纳歌剧，真好！真好！”
  据悉，8月25日、27日、29日，《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还将上演三场瓦格纳的歌剧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