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宾·梅塔与乐团排练《阿依达》 王小京／摄
（记者 李红艳）撂下2015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指挥棒，指挥大师祖宾·梅塔就来到了中国，在完成了一圈新年音乐会巡演之后，又一猛子扎进国家大剧院——排练大剧院自制歌剧《阿依达》。
和一些大牌指挥恨不得在剧目正式上演前几天才露面儿不同，祖宾·梅塔主动提出要采取欧洲歌剧制作的“老派”做法，从主演的音乐作业、戏剧排练，再到舞台排练等各个环节，全程参与。这几天，记者独家探访他在大剧院的工作状态，忍不住想起那句流行语——蛮拼的！大剧院工作人员心疼这位78岁高龄的“老爷爷”，经常问他要不要休息，而他总是温和一笑：“请不要跟我说休息，我来就是工作的！”
现场一 1月9日：不顾劳顿提前“上岗”
祖宾·梅塔是大剧院的老朋友，曾先后率领维也纳爱乐乐团、以色列爱乐乐团等登台大剧院，但执棒大剧院并制作歌剧还是首次，而且排演的是与他颇有渊源的威尔第巨制《阿依达》。
该剧将于1月24日至2月1日上演。1月9日4时47分，祖宾·梅塔乘坐的飞机准时抵达首都机场。依照他的工作日程，原定当天17时开始与主演进行音乐作业，但14时30分，在酒店稍作休息后，他就出现在了大剧院排练厅，参与戏剧排练，可谓“提前上岗”。
排练厅一角的大背板上，张贴着一张张《阿依达》舞美效果图，恢宏绚丽，祖宾·梅塔的视线很快被吸引，仔细看起来。担纲《阿依达》舞美设计的埃兹欧·弗里杰利奥，可是欧洲泰斗级舞美设计师，曾获“奥斯卡”金像奖。“我和埃兹欧·弗里杰利奥是多年的好朋友了。1965年我们就在萨尔茨堡合作过一部歌剧，所以大家可以想象我认识这位优秀的人有多少年了。他的妻子弗兰卡·斯夸尔恰皮诺会担任《阿依达》的服装设计，我非常期待他们的设计在舞台上的最终呈现。”祖宾·梅塔说。
排练原本是在助理指挥的音乐驾驭下进行，不过当了一会儿“板凳队员”之后，祖宾·梅塔坐不住了，上手指挥起来……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他在排练厅一待就是将近7个小时。直到21时30分，他才宣告结束第一天的工作，离开大剧院。
现场二 1月12日：主动给自己加“活儿”
这一天是《阿依达》中国组演员联排，原定13时30分开始，后来临时改成16时，因为祖宾·梅塔要参与排练。事实上，当天10时至16时，他一直在给乐队排练，就连午饭都是以两根香蕉代替。参加戏剧联排，完全是他给自己额外加的活儿。
16时21分，祖宾·梅塔左手夹着乐谱，右手随着音乐比划着指挥手势，走进了排练厅。原本以为他会坐在一旁“观战”，没想到他径直走到了助理指挥跟前。对方迅速让位，他则顺势坐到了椅子上，胖胖的身躯活动起来有些缓慢，但很快他抛出了一连串精准有力的指挥手势，如年轻人一般充满活力。要知道，他之前已跟乐队排练了5个多小时。
对他来说，这部剧已经太过熟悉，而究竟执棒过多少个版本的《阿依达》，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我记得第一次指挥演出《阿依达》是1964年在加拿大蒙特利尔，第二次在美国大都会歌剧院。我最喜欢剧中的安奈瑞斯公主，因为她想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这个故事对她来说是个悲剧，但至少她很真诚。”
事实上，祖宾·梅塔在美国大都会歌剧院执棒那次，他还只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当时经纪公司没底气，就给他签了一场演出，没想到演出大获成功。细心的乐迷发现，全场演下来，他跟前的乐谱根本没打开过，谱子全在他的脑子里。
现场三 1月13日：对新版制作“夸海口”
继中国组演员联排之后，《阿依达》迎来国际组演员连排——19时开始。祖宾·梅塔白天为乐队、主演做完音乐作业后，马不停蹄赶来“上夜班”。
合唱100人、哑剧75人、舞蹈25人，再加上几位剧中主演，以及舞美设计、多媒体设计、灯光设计、音乐经理、舞台监督等各个环节的工作人员，整个排练厅热闹异常，忙而不乱。大剧院节目制作部工作人员也扛着机器来到现场，捕捉、记录、定格画面。
这一次，祖宾·梅塔没有坐着，而是站在钢琴前指挥。其间，导演、合唱指挥数次打断排练，对演出效果进行调整，祖宾·梅塔则默默在一旁等待，待调整完之后再接续起音乐。有意思的是，他不自觉地移动着身体，离演员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忍不住和导演一同为演员们讲起戏来，甚至还帮着调整舞台调度。排练过程中有一段大家表现很好，一气呵成，再看他，居然兴奋地冲到摄像机跟前，对着镜头挥动指挥棒，俨然顽皮孩童。
排练休息，祖宾·梅塔向国家大剧院院长陈平表达了内心的兴奋：“这个剧规模很庞大，但是大剧院各个环节都很有秩序，很有规矩，所有人都以极大热情投入其中。”而让他最激动的是，这一次他将与大剧院共同完成一个创举。原来，因为规模宏大，《阿依达》通常在体育馆之类的大型场地演出，这一次大剧院将“阿依达公主”请进了剧场里。
“这次大多数观众可能都是第一次接触这部歌剧，我觉得他们非常幸运，因为他们第一次看的《阿依达》，就是一个令人惊艳的制作，以后他们再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看《阿依达》，可能都会失望！”祖宾·梅塔认真地说。随即，他又强调一句：“相信我，我在这行干了50多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