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陈薪伊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那么“象征”就必然是本剧空间艺术的出发点，是表演艺术的形式感，也是演员创造人物的依托！

“啊！冰山，冰山，水晶般的圣洁！
在远方，在眼前，在我们的心间……”
这是全剧的第一首歌，毫无疑问水晶般的冰山象征圣洁。
哦……它真的是圣洁的！
她高耸入云，没有污染，唯有白云萦绕在她的身旁、雄鹰在那里翱翔，只有勇敢的哨兵，能够攀登上去保卫祖国的河山。

那么翱翔在那里的山鹰呢？毫无疑问象征勇敢的塔吉克人——我们的英雄卡拉。
听听那首美妙的歌吧：
“啊——啊——，
祖国啊祖国的好儿女，
光荣啊塔吉克的雄鹰，
萨里尔的雄鹰是你的身影，
透明的明特尔是你的心灵，
你站在大地的顶峰，
高呼为幸福而斗争！”
卡拉啊，那一句“……我们太年轻了……”透露出多少深情和无奈啊！为了萍水相逢的一个奴隶，为了这个苦难姑娘的幸福，卡拉把生命献出。

“冰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
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
我想到了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
这群十七八岁的孩子们，用什么去象征你们年轻的生命呢？那就是茅盾先生礼赞的白杨树。
“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是不平凡的一种树……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许你要说它不美。如果美是专指‘婆娑’或者‘旁逸斜出’之类而言，那么，白杨树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但是它伟岸，正直，朴实，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当你在积雪初融的高原上走过，看见平坦的大地上傲然挺立这么一株或一排白杨树，难道你就只觉得它是树？难道你就不想到朴质、严肃、坚强不屈，至少也象征了北方的农民？难道你竟一点也不联想到，在敌后的广大土地上，到处有坚强不屈，就像这白杨树一样傲然挺立的守卫他们家乡的哨兵？”是的，杨排长、卡拉、一班长……当然,还有善良纯朴多情的塔吉克族士兵阿米尔，这一群守卫祖国的哨兵们，他们象白杨树一样“实在是不平凡的”。“这些枝枝叶叶，靠紧团结力求上进的白杨树，”不就是坚守在冰山脚下的那些孩子们吗？
夜深了，我重又翻开手边的导演工作台本，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我对冰山的遐想。半个世纪了，“翻过千重岭，爬过万道坡”，从银幕到舞台，请允许我用那帕米尔红花、翱翔的雄鹰、伟岸的白杨树、圣洁的冰山，用这些舞台空间里的象征意象，来诠释中国歌剧《冰山上的来客》。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凌晨
于北京雅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