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格里格是浪漫主义时期的音乐巨匠,也是挪威民族乐派的代表人物。1874年前后,挪威戏剧大师亨利克·约翰·易卜生(1828-1906)创作出诗剧《培尔·金特》,并邀请格里格为之配乐。易卜生的诗剧《培尔·金特》背景设定在19世纪的挪威。一位叫培尔·金特的青年农民,富于幻想,不务正业,到处惹是生非。一天,他的母亲告诉他,曾和他相好过的姑娘要和别人结婚了,他十分生气,跑到婚礼上捣乱,把新娘拐跑了,占有了她,又将她抛弃。为此遭到追捕,不得已逃进深山。途中绿衣妖女把他领到妖宫,他为娶妖女和当妖国国王,不惜出卖灵魂。妖王要挖掉培尔·金特的眼睛,他后悔莫及,多亏母亲在少女索尔维格的协助下敲响了教堂的钟,才使他得救。
后来,母亲病危,培尔·金特偷偷回家探望。为了安慰母亲,他佯装带母亲去天堂赴宴,善良的老人在他美妙的描绘中含笑死去。深爱着培尔·金特的索尔维格毅然从家中出走,到山中投奔他,这时,绿衣妖女也跟踪而至。培尔·金特不忍心玷污索尔维格,决定远走他乡。
二十年后,培尔·金特靠肮脏的奴隶买卖发了财,在非洲海岸向客人夸耀自己的财富和成功,客人却趁他熟睡开走了装有他全部财富的船,使他变成不名一文的外乡佬。他在热带森林中遭到猴群的围攻,为了脱险,他向猴子百般献媚讨饶;他在沙漠中捡到盗贼丢下的锦袍白马,便又做起了皇帝梦;他还冒充先知,向阿拉伯酋长的女儿调情,没料想反被别人骗走了马和钱袋。在开罗疯人院,他被疯子拥戴为“皇帝”,出尽种种丑态。
又过了几十年,老态龙钟的培尔·金特出现在开往挪威的船上,轮船失事,他为救自己不惜推别人落水。他回到了家乡,一个从魔鬼那里来的铸纽扣之人拦住了他,要把他弄到铸勺里熔化掉,因为他从来没保持过自己的“真正面目”,是个“白活了一辈子”的废物。培尔·金特不甘心被化掉,去找人证明自己保持过人的真正面目,但包括老妖在内的人都不能证明这一点。最后,培尔·金特回到森林,白发苍苍,双目失明的索尔维格把他搂进自己的怀抱,告诉他说:他一直存在于自己的信念、希望和爱情之中。
格里格为易卜生的《培尔·金特》部分场景谱写了音乐段落,包括《晨景》《奥瑟之死》《安妮特拉舞曲》《在妖王宫中》《英格丽德的悲叹》《阿拉伯舞曲》《培尔·金特归来》和《索尔维格之歌》八首。其中著名的有《英格丽德的悲叹》,描绘的是培尔·金特在乡村婚礼上拐走了新娘英格丽德,又始乱终弃。音乐以英格丽德为主要形象,表现出一种非常激动和无奈的情绪;《晨景》是培尔·金特在从事奴隶买卖时,对非洲海岸日出的描绘,音乐的主题却是一段生机勃勃的挪威民歌,通过转调使音乐色彩丰富,描绘出阳光升起时斑斓色彩的景象;《在妖王宫中》则意在营造各路山妖粉墨登场的荒诞、恐怖之感;《索尔维格之歌》则堪称格里格最脍炙人口之作,表现出索尔维格痴痴等待培尔·金特回家的悲伤之情和忠贞不渝的坚定信念。
撰稿、翻译:赵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