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场音乐会中,在著名钢琴家兼指挥家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的带领下,我们将去感受一股欧洲民族主义的音乐之风。
十八世纪末,大革命在文明、富庶的法国爆发。一夜之间礼崩乐坏,断头台发出的咔嚓声打破了欧罗巴几百年来的安宁。欧洲人的命运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就连昔日权力神授的贵族们也可能在这场风波中成为刽子手的刀下鬼,人生突然变得如此不可捉摸,无章可循。人们不得不再次发问,我是谁?
为了回答这个终极哲学问题,艺术家们在审视自我的同时,也试图以自己的同胞为鉴,从周遭人的身上找到部分答案。他们很快发现,人们身上相同或不同的民族性和这种民族性所产生的精神纽带,是族群间最显而易见和容易区别的标签,是“我是谁”的有力佐证。
由于民族精神的觉醒,曾经德、奥、法、意音乐中的那种不言而喻的正统性和国际性也受到了质疑和挑战。来自“非正统”地区的作曲家们,开始回溯到自己的文化根源寻找灵感。他们从民间曲调中汲取营养,创造出富有国籍和有民族性色彩的音乐。这种趋势,成就了诸如波兰的肖邦,捷克的斯美塔纳、德沃夏克,芬兰的西贝柳斯,挪威的格里格等曾经被认为是边缘人物的作曲家,也让俄罗斯为代表的东欧音乐登上了欧洲主流音乐厅的舞台。
作为俄罗斯民族乐派的的代表人物之一,柴科夫斯基的作品中总是带有俄国民歌式宽广悠长的旋律,但又完美兼容了西欧传统的音乐形式。他的《E小调第五交响曲》创作于1888年。那时,柴氏正以指挥家的身份赴德国巡演。巡演期间,柴科夫斯基的音乐受到了以拉勒门特为代表的音乐学者关于“正统性”的挑战。这也启发了柴科夫斯基创作一部既符合保守派要求,又能达到他个人艺术追求的交响曲。《E小调第五交响曲》的主题乐思源于俄罗斯民族乐派前辈格林卡歌剧《沙皇一生》中的旋律,用一种大幅度波动并略带忧伤的情绪,表达了他一种“顺应天命”的人生观。正如他在1888年4月15日的个人笔记中写到的:“命运是注定的,无论你觉得无可奈何或者不可思议,两者都是相同的。”
1921年,十八岁的哈恰图良来到莫斯科学习大提琴和作曲。从此,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虽然多数人认为哈恰图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俄罗斯作曲家,但在哈恰图良的内心深处,故乡亚美尼亚和他之间却有着无法割舍的情节。他的《小提琴协奏曲》饱含着亚美尼亚民间音乐的影响。在这部协奏曲中,不仅有强烈的节奏起伏,还有民歌式的婉转缠绵,仿佛用音乐把听众带进了有着激流飞瀑的高加索山脉深处。1940年哈恰图良的《小提琴协奏曲》由小提琴家奥依斯特拉赫在新落成的柴科夫斯基音乐厅首演,受到了观众和评论界的一致好评,并获得了斯大林国家艺术奖。但对哈恰图良来说,他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并非获得大奖,而是在1944至1991年间,他的作品被选为故乡亚美尼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国歌。
 
莱奥诺拉序曲第三号,Op.72b贝多芬 曲
小提琴协奏曲哈恰图良 曲
第一乐章:坚定的快板
第二乐章:舒缓的行板
第三乐章:活泼的快板
小提琴:莱蒂西亚·莫雷诺

——中场休息——

E小调第五交响曲,Op.64柴科夫斯基 曲
第一乐章:行板—有活力的快板
第二乐章:如歌的行板,节奏稍自由的
第三乐章:圆舞曲(中速的快板)
第四乐章:庄严的行板—活泼的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