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海之心》是一种宁静的分享,它不是一个叙事性的戏剧表演;它没有故事,没有对白,是抽象地表达“水”的意境。《听海之心》的观看者也无需于其中寻找故事,但水的流动却正像生命的旅程,每一个观看的人皆可在其中体验自己的生命经验,而或多或少与之相应。
 
若说《听海之心》是一部聆听的创作,那它就是一部可以用眼、身、鼻、舌、身、意共同聆听的创作,而这聆听者,包含了观众和表演者本身。在《听海之心》里,演员曾经摊开双手,心中默念:今日我将《听海之心》与您一起分享,分享心中的喜悦与宁静。所以《听海之心》在以上皆非的表演艺术领域诠释里,亦可说以上皆是,但又无法界分,而且多了一层生命内在探寻的契机于其中。《听海之心》是一种分享,一种和观众之间的分享,分享生命,分享片刻接着片刻,分享现在。


“内敛细腻是优人神鼓的DNA。在舞台上可以清楚看出鼓者每日的静坐冥想训练。不管是机械式的移动鼓具到位,或离开舞台,都是如此轻巧地执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冥想般的细致。尤其是他们的跳跃,是如此精准统一,这是在现代舞蹈剧场比较少有的。舞者同时挥动长棍,以鼓声同时配合着肢体动作展现。”
——美国《奥瑞冈报》


“亚维侬城最近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今年亚维侬艺术节的最佳表演’是来自台湾的优表演艺术剧团所演出的《听海之心》。大家说这是一个由一群像是僧侣的人所演出的作品,这些既是演员,又是舞者和运动员;他们的艺术呈现和中国剧场或西方剧场所能提供的最佳质量相互辉映。我们实在钦佩这些有着中国功夫的表演者。这些音乐家们闭目向观众谢幕,彷佛是希腊神话里面奥林匹亚山上的众神一般,不想太快回到人间。”
——法国《世界日报》

一种剧场、击乐、武术与灵修的融合。
——英国《泰晤士报》
 
一段绵延不绝的打击诗篇。
——英国《金融时报》


 
这个编的极好的击鼓作品,富有多层次的美,声音、寂静、简单的敲打及复杂精准的节奏,他们的专注精神令人印象深刻,从一开始你就可以感受到他们的纯净。
——美国《纽约时报》

最安静的心、最有力量的表演,带给你百分百的每一分钟。
——挪威贝尔根国际艺术节艺术总监


 
 

《崩》
这是一首具有净场的仪式、气势庞大的曲目,借由一股作气的震撼鼓声可以在瞬间将观众散乱的心收摄回来。
《崩》像是书法的一撇,一笔就画开了序幕,彷佛山崩地裂,迸出了裂缝,现出了水的源头,象征人的诞生,水顺势而流,象征人生的过程。整个《听海之心》的作品是来自于水的意象,《崩》是前的巨响,经过一个爆发之后,才涌现了潺潺的水流。曲目一开始,表演者先在台上打坐,舞台上是一个静谧的开始。台下观众等待着节目的开演,此时,台上台下的人们正是心情浮动的时刻。然而,当舞台灯光先暗再亮,表演者从打坐到上场演出,是一个从极静到极动的状态,这时,震天价响的鼓声在观众心中造成冲击,彷佛一个棒喝,观众注意力在剎那间集中。这是演出前的精神凝聚,有振奋人心之用,是一股向上提升的力量,当观众们的心净空之后,才能听出接下来细腻的《流水》作品。

 
《流水》
击鼓指导黄志群在编作《流水》时,正是从丈夫即将成为父亲的时候,他看着妻子怀孕的母体有个饱满丰富的生命在等着,但因为身份即将改变,心中又有未知的不确定感,但当生命力与面对未知的勇气这两种力量交互激荡,再加上清静无为,顺性顺心于每日生活的景况,《流水》象征禅定后,内在萌发的力量。流水彷佛是一个孤独的力量,从小水滴汇聚而成,它以柔软的心,接受来自各地的水源,汇成江河,当遇到乱石的阻碍,它选择顺势前行,依然川流不息,遇到断崖时又成为瀑布,最后流向汪洋大海。在《流水》作品中,收纳了来自山上自然界的各种声音,有雨滴穿林打叶的声音,雨水冲刷树林的声响,小雨落在屋檐的滴答声,风吹竹林的呼呼声,自然界变化万千,《流水》中丰富多变,在静心“听”之后,个人心境与自然环境合而为一。
《流水》是表演者们以打坐的姿势在舞台上击鼓,经过了《崩》的巨大冲击,《流水》呈现出安静的力量,“万物静观皆自得”,经过收摄的心,潺潺流水的细微声音都可以盈满耳中。表演者不间断的击鼓,观众在重复聆听鼓声之中,会产生静心的力量,然而,一阵嘎然而止的空白,却产生比之前更大的声响,彷佛维摩诘居士对弟子的当头棒喝:“居士一默,犹如闷雷”。经过这番震慑,人心更为安定,一个蓄积的能量,彷佛瀑布奔流到汪洋大海,即将流进海的中心。

  
《听海之心》
击鼓指导黄志群在庙里听师父撞钟,一波又一波的钟声像海水一样侵袭过来,整个人像洗过澡一样被冲刷干净。撞钟声引发他的灵感,因此编作出《听海之心》。“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当水滴汇聚成江河流到了大海,也会顺着漩涡流进了海底,在海的中心是宁静的状态,此时不受外在的干扰,没有时间,没有压力,彷佛顺着水流,进入的心灵深处,静水流深,涤净尘埃。
《听海之心》曲目是创作形式上的一大突破,首度发展出优人神鼓独特的击鼓方式与舞蹈方法,从长锣锤发展出武术的动作,用身体动作与击鼓合而为一。黄志文以长棍代替短棒的长锣锤敲响大锣,此时大锣发出的绵延、深远的声响正好代表一波波海浪的声音,而表演者按着节奏以缓慢而沉稳的旋转、跳跃、跨出弓箭步,拿长棍撞击锣心等武术动作,则代表着海水回旋的力量,充满无限的想象力,彷佛顺着漩涡流到了深海之心。锣声回响,身体旋转,彷佛海浪声声不断,一波波冲刷,一波波洗涤,大锣声响让人心沉淀下来。然而深海底层是平静的,但海面上却可能翻腾汹涌,当海水袭石就发展出《冲岩》。

 
《冲岩》
水流到大海,再流到宁静的海中心,然而海面上的海浪却可能受到巨大岩石的阻碍,因此会翻腾汹涌。这好比每个人的生命过程总会遇到阻碍、挫折,就像海浪会遇到岩石一般,如何度过难关要靠内在的力量。《冲岩》象征着人生面临挑战但却不断地超越。
《冲岩》是结合力与美的曲目,表演者以弹跳动作,用45度倾斜的方式打鼓,迥异于传统的打法,这象征着海浪撞击岩石,是优人神鼓创新的打击法。

 
《海潮音》
《海潮音》是《听海之心》作品中最终的曲目。黄志群将海浪的冲击、繁复、翻腾的声音,收在大神鼓、大抄锣、僧钵锣这三个大乐器之内。僧钵锣传递的是平稳的、深刻的、深入人心的海潮音;大抄锣传递的是狂啸的、立体的、波浪翻腾的海潮音;大神鼓代表的是生生不息、广阔无垠的海潮音。此时出现的人声梵唱,是与天同唱的声音,把海潮音的精神带出来。无限开阔的梵唱之声,彷佛一个人站在高山上,望向汪洋大海,具有一种孤独的力量,眼见潮起潮落,耳闻潮汐之间的声响,在海浪澎湃之间大的声音中间有一个一直存在的、如如不动的声音,是梵音海潮音,无论潮起或潮落都是一样的声音。据说观世音菩萨就是听闻潮汐的声音而开悟的,因为在一动一静之间,他了悟了生命。这曲《海潮音》是从海水的意象回归到人的生命过程,整首作品的结尾是把三个巨大的声响收到由磬和僧钵锣的对唱,由宽广浑厚的力量中产生出清明的力量。观众在欣赏整出作品之后,内在将会升起宁静的感受。